🔞〈夢は終わり、現実はつづく〉(夢的結束、現實的繼續)
→ 🚗🔞
→ 現實背景加速行駛
→ 25年新年快樂
——— 請確認手持駕照 ———
——— 都是造謠勿上升 ———
——— 請確認手持駕照 ———
結束2024年最後一個工作,坐著計程車回到家之時已經是晚間時分了,首爾的街上是從人們心底湧出的蒸騰氣氛,試著低調,卻仍難掩飾喜悅,匆匆穿梭的身影手上是花束、蛋糕或外帶餐盒。好像跨越零點零分就會獲得一場全新的生活一樣,儘管所有人心知肚明也不過是一次與平時毫無二致的換日。
有些成員們回家去了,有些聚在一塊,李知勳賴在沙發上滑著群組訊息,點進幾張小狗們的照片再退出,隨手回覆幾句參與對話,心想,感覺好久沒有跟拿鐵玩了。他總在這樣的時刻想到權順榮,憶及那人在聚餐滿室歡樂的說話聲中,時而興奮發表時而無聲跟碗中食物奮鬥的樣子。權順榮在李知勳看向自己時總會抬頭,彎著眼睛笑,努努嘴示意李知勳多吃一點。
那個表情太溫潤柔軟了,如同沒有擁抱的擁抱。李知勳翻了個身把自己捲進毯子裡,揣想權順榮大概是在練習完趕回南楊州的路上吧。這時肯定塞車,如果塞車肯定無聊,那李知勳肯定再沒過幾分鐘就會收到訊息。
果不其然訊息來了。他打開Kakaotalk的通知,是權順榮扔了個貼圖,哭喪著臉說好塞啊路上好多人練習太晚結束啦,之類云云。路上小心,李知勳回,分享幾個還不錯看的影片給那人權充是安撫。
跨年的夜晚要做些什麼呢?他倦懶地打開外送平台看了一圈離譜的送達時間,嘆了口氣關掉,決定找一部電影來看搭配家裡剩下的微波食品就好,找著找著卻都感覺無趣。可能無趣的人其實是他,在所有人準備歡慶2025年的到來之際,一點也不浪漫地待在家中跟手機螢幕大眼瞪小眼。聽起來很矛盾吧,不怎麼喜歡熱鬧因而推拒了跨年邀約的人,真的自個待著的時候又有點嫌棄這份安靜。真是的,李知勳再度翻身把臉埋在抱枕裏頭自我譴責,直到手機來電的震動打斷思緒,看也沒看看是誰便直接接起。
「知勳啊!」
「嗯?」
「開門開門!」是大聲嚷嚷的權順榮。
「幹嘛?」
「開門就對了嘛。」
「你叫了什麼東西來我家?」
「開門就知道了啊。」
天曉得權順榮在賣什麼關子。李知勳心不甘情不願地穿上外套和拖鞋,想到要下樓再上樓,心想也太麻煩了吧這個社區怎麼就不能直接讓外送上樓呢,然而一開門就迎上一隻棕毛的小狗從主人懷中掙脫撲到他身上。
「拿鐵真的好喜歡勳喔。」
「啊?」
「讓一下路。」
「啊?」
「你沒吃晚餐吧我買了很多⋯⋯會不會太多啊今天可以不用減脂吧?」
你不是回家了嗎?李知勳想問,但過於熱情的拿鐵糊得他滿臉口水因而沒能開口,只得邊應付許久不見的小狗,邊看著權順榮熟練地進了自家玄關,手上是花束、可樂跟外帶餐盒。
「⋯⋯幹嘛買花。」他最後擠出這一句。
「過節不是都要買花嗎?」
「那是談戀愛才要買吧。」
「愛你。」
權順榮毫無猶豫吐出那個三個音節的詞,毫無猶豫先放下所有東西把花塞進他手裡,再毫無猶豫伸手擁抱李知勳與權拿鐵。
抱歉去找姊姊接拿鐵結果路上車太多了是不是讓知勳等很久啊,權順榮吱吱喳喳說著話,可是李知勳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我也是。」他說,「新年快樂。」
「哎還沒12點怎麼先說!」
「不行嗎。」
「那待會要再說一次。」
「好好好——」
一人一狗的擁抱太溫暖了,李知勳分心地想,溫暖到暖氣的溫度似乎過於不適宜,而原本很安靜的屋子,充滿兩個人的心跳聲。
他用一手遮住拿鐵的視線,後退一小步偏過頭去找權順榮的嘴唇,和連外套都還來不及脫下的人接吻。親吻乾燥但漫長,是很單純的唇瓣相碰,分開時李知勳輕咬了一口權順榮的下唇。
「你是小狗嗎?」權順榮抱怨。
「這個才是小狗。」李知勳把拿鐵抱得高高的,說,「拿鐵長大了,都要抱不動了。」
「沒有啞鈴重吧?說什麼呢。」
他翻了個白眼嫌棄權順榮的吐槽,推著那人催促快點脫外套東西拿進去不要一直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誰站在門口就要親別人還怪人家不進來。權順榮嘟囔,動作敏捷地閃過李知勳踩過來的腳,拎了東西一溜煙跑進客廳。
「快點來吃——」權順榮喊。
「你哥真的很煩。對不對?」
他對權拿鐵低語,小狗嗚了聲,用鼻頭蹭李知勳的下巴。
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夜了。
電視上是權順榮興致勃勃想看人家怎麼製作的紅白歌合戰,桌上是常吃的那幾家外賣和永遠不離手的零卡可樂;沒有煙火、沒有華麗精緻的妝容,他們穿著演唱會的周邊衣服,光裸著腳靠在沙發邊,一面讚歎電視螢幕裡的表演,一面勸誘拿鐵不要肖想人類的食物。
「等一下倒數要幹嘛?」權順榮問。
血糖正在上升的腦袋暈暈乎乎,李知勳摸了摸懷中打瞌睡的小狗,說:「不幹嘛也可以。」
「這樣很不浪漫欸!」
「那你負責想。」
「那來跳舞!」
「請問是在演灰姑娘嗎?」
「知勳尼意見很多哦?」
「現在這樣不就好了。」
有好吃的東西、有心愛的寵物、有你。李知勳慢慢眨著眼睛,直勾勾看著還想反駁的權順榮,淺淺淡淡地笑了。
「真是⋯⋯」
權順榮故意重重皺眉,佯裝受不了李知勳的樣子大口嘆氣。你很愛演,李知勳嫌那人誇張,手指貼上權順榮的額頭用力揉了兩下。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你不就喜歡這樣?」
「閉嘴啦。」權順榮捏他的臉頰,「要叫拿鐵起床了,要倒數了。」
「那麼快?」
時間確實過得快極了,無論是十五年或四小時。牆上的時鐘閃爍「11:58」的字樣,他們笑笑鬧鬧搖醒睏倦的小狗,調暗客廳的燈光,兩人一狗守在電視機前準備倒數。
外頭安靜極了,只有節目歡騰的聲響,以及帶著期待的呼吸聲。倒數1分鐘,畫面內的數字漸漸減少,李知勳扭頭去看權順榮,電視的光籠罩那人的側臉,他忍不住想,他們真的好好長大了啊。
「不專心看電視看我幹嘛?」
注意到他的視線,權順榮轉了過來。
「蠻帥的嘛。」
「當然了。」
「我說電視。」
「你才不是。」
「隨便你⋯⋯唔。」
權順榮懶得聽李知勳推推拉拉的辯解,一個傾身吻住他,雙手捧著他的臉親得專心。要來不及倒數了,李知勳眼角餘光瞄著已經到個位數的數字,最後放棄地閉上眼。
算了,這樣也算一種倒數吧。
最後是怎麼睡著、怎麼回房的,已經有點記憶模糊了,大概是轉而看起電影的兩人有其中一個先擋不住睡意在另一個人肩頭開始打盹,搞得人類與狗都眼皮沉重。
拿鐵蜷在他們腳邊睡得東倒西歪,權順榮推了推正在揉眼睛的李知勳。
「睏了?」
「沒事。」
「是跨年又不是工作。」權順榮撥開他皺起的眉間,「想睡就去睡。」
李知勳嘖了一聲,拉著毯子往權順榮靠近一些些。
「好冷。」
「你眼睛都閉起來了。」
「少管我。」
電影裡的劇情仍在繼續,李知勳聲稱閉眼歸閉眼他還是有在聽,權順榮輕笑,沒再拆穿他和他的睡意,伸長了手臂把他摟著。
「還會冷嗎?」
「演到哪裡了⋯⋯」
「好好好。」
「你沒有回答啊⋯⋯」
「是是是。」
再醒來已是不能說早安的時間,整間屋子仍殘留一絲食物的味道。率先起床的是李知勳,或者更正確來說,是肚子餓的拿鐵。叫不醒族譜上的哥哥的小狗轉而來叫李知勳,意識還有些模糊的人類一睜眼便對上小狗圓睜睜的眼。都說寵物會像主人,李知勳慢吞吞下床踱到客廳準備開罐頭時,真心認為權拿鐵討飯吃的表情實在像極了權順榮。
「也是辛苦你了啊拿鐵——」
「哎古吃好快,肚子很餓吧。」
「要不要喝水?那傢伙有帶水碗來嗎?」
「待會想去散步嗎?」
「好好好,不要舔了等一下啦。」
「你哥很難叫的你也知道吧?」
「自己玩喔,待會就帶你去散步好不好?」
耗了一陣子才終於安撫好聽到散步就興奮不已的小狗,李知勳睡意全無,回到臥室扯了兩下棉被試圖喚醒權順榮卻無果,決意先去洗個澡再來料理這對兄妹。
再出來時權順榮已經半醒了,頂著一顆蒲公英一樣的頭問他「你怎麼自己起床了」。
李知勳一邊擦頭髮一邊覺得好笑,走到床尾去掀權順榮的被子。
「是誰叫不醒啊?」
「小時候都是我叫勳尼的。」
「都幾歲了。」
他翻了個白眼,猝不及防被權順榮猛然起身一把摔回床舖。
「呀權順榮發什麼瘋!」
「肚子餓了。」
「那就趕快去刷牙洗澡,順便帶拿鐵去散步。」
「不要。」
「啊?說什麼、」
李知勳掙扎了兩下無果,放棄地任憑權順榮在背脊上摸來摸去,鼻尖蹭著他仍帶水氣的髮梢嗅聞。
「勳尼好香喔。」
「不要發瘋了拿鐵在等⋯⋯」
權順榮沒管他,一口咬上沒穿上衣因而裸著的胸膛,圓圓的舌尖舔過乳頭。
「不想要嗎?」權順榮問,由下而上的眼神看上去也像小狗,只是危險太多。
「⋯⋯去刷牙。」
「那一起去。」
權順榮無不無聊,李知勳暗罵,但仍任人環著自己的腰進了浴室,被權順榮用身高優勢困在身體與洗手台之間,一面刷牙一面從耳廓摸到內褲裡頭逐漸鼓起的性器。
「知勳好像還沒刷牙吧?」
天知道這人哪來的主意。吐槽歸吐槽,李知勳從善如流含住權順榮貼到唇邊的手指,一樣圓圓的指尖探進口腔深處攪弄,一顆一顆牙齒細細摸過。倒真的像是刷牙,他把指頭吸得簇簇作響,感覺剛洗過澡的身子又熱了起來。
「快點。」
「等不及了?」
他聲音沙啞地兇權順榮,「要做就趕快。」
「可以進去嗎?」
「不是跟你說剛洗過澡?」
「就不能好好回答嗎勳啊。」
李知勳不想回應權順榮耍賴撒嬌的小劇場,反手往那人的陰莖擼了一把,隔著內褲,不緊不快揉弄變緊的囊袋,聽見身後的人含著牙膏泡泡喘了一聲很是滿意。
「就不能動作快點嗎?榮啊。」
「待會不要後悔喔。」
「邊刷牙邊講這個⋯⋯」他重新抓起那人空閒的手,舌尖在掌心上打轉,爾後將手指全部含進口中模仿口交的聲音,在空檔含糊地說,「一點說服力也沒有耶。」
結果當然是刷完牙的權順榮直接把李知勳轉了半圈按在洗手台上深吻了一通,五指嵌進他的後腦勺緊緊按住不放。李知勳從沒說過,但他實在迷戀權順榮這種彷彿老虎被踩到尾巴所以放棄平時那副柔軟好欺負的面具的樣子。很好看。要當老虎至少也得做到這個程度吧,他迷迷糊糊地想,伸進那人的內褲褲頭去碰手感極好的臀。
「嗯⋯⋯去床上。」
「上來。」
嘴上仍在不停歇地親吻,雙腳已經纏上權順榮的腰,從小狗變成老虎的人類托著李知勳的屁股,兩個人磕磕碰碰踏出浴室倒回柔軟的床。
臥室沒有開燈,窗外的冬天陽光透進來照亮他們交疊在一塊的身影,李知勳輕撫過權順榮的鎖骨權順榮的胸口權順榮的腹肌,支起身子使了點勁換自己坐在那人的胯上。
「想先吃什麼?」
「⋯⋯都想要。」
情慾中的聲線是低啞的,李知勳得意地輕笑,彎身咬了口權順榮的喉結,直直盯著愛人的雙眼,緩慢往下退到權順榮的雙腿之間。
「喘小聲一點,不然都要被拿鐵聽到了。」
語畢,他張嘴便含住挺立的性器,一手握著根部套弄,一手在囊袋上作亂,如願以舌尖感受到頂端的小口有前液泊泊滲出。
「嗯⋯⋯啊⋯⋯」
「好硬喔順榮씨。」
「啊西⋯⋯知勳尼怎麼話那麼多⋯⋯嗯!」
李知勳低頭吃進整根性器,刻意收縮了喉頭絞緊飽脹的龜頭,鼻間發出一點黏糊的嗚咽,然後快速來回重複了好幾次直到實在硬得受不了的權順榮把他拉上來接吻。
「爽嗎?」他還不忘徵詢權順榮的評價。
權順榮大概恨死他這個興趣了,右手拿起潤滑就是一大坨往李知勳股間擠。
「換這邊接受評鑑了哦。」
「那就請多指教了,順榮。」
「我才是要請作曲家님多多照顧了。」
他媽的權順榮明明知道他在床上最聽不得這個稱呼,李知勳又氣又爽,趴在那人身上洩憤地用牙齒磨權順榮發硬的乳尖。拿回主導權的人顯然沒有打算遵循「快一點」的約定,擴張到第三根手指後便開始在後穴內搗蛋,換著角度以指節尻弄濕軟的腸肉,還要貼在李知勳耳邊吹氣,說些什麼這邊好棒那邊好棒,知勳尼也很爽吧幫我們一起再擼硬一點好不好的瘋話。
「⋯⋯到底要不要吃。」
權順榮笑他,「這麼急的話要躺好啊。」
氣不過的李知勳扯開權順榮擴張的手,撐高身體就往那根微彎的性器坐下去。腸道被一節節撐開填滿的感覺在性愛的上半場從來算不上享受,他仍在適應,權順榮便一把拽著他交換位置,面對面將整根陰莖緩緩推進最深處。
「抱歉,勳尼看起來太好吃了。」
權順榮埋在他的頸間悶悶地開口,唇瓣溫柔掃過鎖骨,下半身卻一下一下用力撞開腸肉,潤滑些微溢出穴口便被重新擠進裏頭,上翹的弧度讓龜頭不斷輾過敏感點。
「等一下、太、太快了——」
「不是說要快點?」
「啊西權順榮——嗯——」
「表現怎麼樣呢?老師?」
「閉嘴。」
李知勳張開雙臂緊緊、緊緊擁抱權順榮,後穴貪婪地吸吮不斷抽插的性器,在抵到深處時放鬆,逐漸退出時夾緊挽留,多餘的潤滑液沿著股縫往下打濕床單——總是這樣,會說忍不住了現在就想狠狠地幹你的權順榮,會怕他疼痛所以潤滑永遠用得像不用錢般的權順榮,會講最色情的dirty talk然而目光深情的權順榮。
他總是為了這個男人,無論胸口或穴口,都濕軟融化到一塌糊塗的地步。
「榮。」
「嗯?」
「想⋯⋯想跟你一起射⋯⋯」
權順榮笑了,瀏海濕淋淋貼在額頭上,圈著李知勳的腳踝勾住自己的後頸,一隻手嵌在李知勳的腰上,一手包覆在李知勳的手之外和他一塊套弄陰莖。
「舒服嗎?」
「嗯⋯⋯」
「勳尼好棒喔,再等一下好不好?」
「嗯——」
幹什麼把人當成小孩在哄。李知勳原本要抱怨,又覺得權順榮軟軟的、甜膩的語氣很受用,於是只是在高潮來臨的瞬間捉著那人的頸討吻,把兩個人的粗喘封在四片唇瓣之中。
太黏稠了,這個做愛的方式,他倚在權順榮的胸膛想,彷彿一場盛大的美夢,洗刷掉外面現實的斑駁和不堪。可是做夢也很好,如果是這般的夢。權順榮再次湊過來要親吻,濕答答的蒲公英笑吟吟地問,我有通過評鑑嗎Woozi老師?
要不是此刻拿鐵衝到了臥室門口汪汪大叫,李知勳應該會狠狠咬權順榮一口說剛沒有注意,再來一次吧。
「要不是拿鐵⋯⋯」
「是是是,要不是拿鐵誰會打完炮馬上出門散步,」稍嫌冷清的街道上,已經聽了第三百次李知勳嘟囔的權順榮蹲在自家小狗旁邊回應,「拿鐵趕快說謝謝勳尼哥哥——」
「權順榮!」
「好啦。」
「肚子好餓。」
「你是小朋友嗎?」
「比你小。」
「小朋友不要生氣嘛待會就去吃飯好不好?」
「閉嘴。」
權拿鐵抖了兩下身子,看見前方有好玩的東西又跑遠了,牽繩拉得長長的,權順榮和李知勳慢步跟在後頭。
「有做夢嗎?昨天晚上。」權順榮突然問道。
「沒有。」
「我也沒有。」
「沒有也沒關係吧。」
「嗯。」
李知勳悄悄捏緊了權順榮放在自己口袋的暖暖包,呼出一口白霧,仰頭看首爾的天空。
新年的第一個夢象徵一年的運氣、希望、幸運,可是假如醒來的那刻看見的就是一生的最想望,那有沒有甜美的夢境,應該也無妨。
「知勳?在想什麼?」
「愛你。」
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