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也快樂

中文裡有種說法叫「白月光」，伸手不可及，可是這麼美麗。求而不得的往往最叫人動心，就像李知勳的那份愛，擺在那裡，不曾消失也不會動搖。

李知勳和權順榮是這樣的關係：總相視笑著，台上如此台下依舊，成員清楚、粉絲瞭然；不盡然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卻永遠留有一個位置，在對方需要的時候排在第一順位安插進來。

既對彼此許下要唱到七十歲的海誓山盟，又其實未曾有過實際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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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輕輕鬆鬆就能對其他成員或克拉說出的我愛你，在他們之間，幾乎是一句禁語，以其他一切話語取代。

可以稱讚、可以支持、可以想盡辦法站在彼此身旁，但不能真心說愛。李知勳不戳破、權順榮默許，所有深情於是都只能也只會是沉默漫長的注視跟安靜耐心的陪伴。畢竟他們哪有什麼資格去談愛？花上這麼多年走到這裡，早已深知站上舞台必須要獻上整個自我——閃閃發亮的此刻如果是Woozi的青春，那代價，便是李知勳自己的青春年少。

這就是夢想的等價交換，這就是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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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盡力氣追求，自然抱怨不得，李知勳不過是偶爾會想，假設有那麼一天他們的生活再也不在鎂光燈下被緊盯，要和權順榮說什麼。他向來拙於表達，不說的全是真的，因此真的要說的時候，反倒找不到合適的句子。

會是我愛你嗎？好像太簡單普通。會是直接牽起那人的手嗎？好像缺少一點儀式感。李知勳想來想去，最後覺得，或許也還是「我愛你」，才能寥寥數字就表達十多年細細碎碎累積下來的一切喜歡。喜歡不等於愛，愛卻少不了喜歡，正是一點一點的喜歡，方堆疊成澎湃洶湧的愛，看得李知勳目不轉睛。

徐明浩跟他說過，中文裡有種說法叫「白月光」，伸手不可及，可是這麼美麗。求而不得的往往最叫人動心，就像李知勳的那份愛，擺在那裡，不曾消失也不會動搖。他會一直懷抱愛意，嚮往月光，享受權順榮在舞台上跑過自己身邊時伸出來輕輕牽上幾秒鐘的厚實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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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透澈如李知勳怎麼會不知道，生活經常現實，無可避免消磨掉虔誠的真心，那種嚮往永遠是屬於自己的美好想像，只是牆上的一幅畫，無法成為柴米油鹽醬醋茶。

因而即使真有那麼一天，李知勳想，他應該什麼都不會說吧，頂多回頭再看一眼，然後在那人撇開視線的瞬間，說上一句僅有自己聽見的我愛你。

就讓你是我永恆的白月光，無論白天黑夜，讓我始終不會得到所以能夠愛你直至世界迎來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