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orrow〉

 

※ 某個榮凌晨超短直播衍生捏造。

​

演唱會緊接著回歸，連續的打歌舞台外還要抽空準備5月底的演唱會，馬不停蹄的行程幾乎讓所有人來到臨界點，權順榮也不例外。明明已經相當疲憊回家倒頭就睡，卻還是睡得不沉，在凌晨醒來翻了幾次身發現難以迅速再入眠，只好滑起Weverse看克拉寫的留言。看著看著，突然有些想念，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開了直播，像在留一則語音訊息那樣簡單說幾句話就結束。沒頭沒尾的，權順榮其實也不太確定為什麼要這樣做，可能寂寞、可能單純想說說話，但他向來是行動先於思考的執行派，想做的事情就做。

​

『不睡覺在發什麼瘋？』

關掉直播的權順榮正在被窩裡換著各種姿勢找回睡意時，李知勳傳來一則Kakaotalk。

『知勳尼不是也沒睡嗎？』權順榮在睏倦中努力回覆。

顯然沒想到他會馬上回覆，李知勳傳來一張驚訝的貼圖，接著才回覆：『睡了，剛起床。』

『睡不好？』

『也不是，就是醒了。』

『好羨慕。』

『說什麼啊。』

『睡不好。』中斷睡眠的權順榮此刻其實沒有太多心力打字，索性直接撥出通話給李知勳，劈頭就委屈巴巴地說：「為什麼可以睡一點點就起床啊知勳尼。」

「因為休息日會睡20個小時？」

「不是，根本是不一樣的事情吧。」

李知勳正經的語氣讓權順榮忍不住邊吐槽邊發笑，笑著笑著便打了幾個呵欠，剛才消失的睡意又漸漸湧上。他把手機放到一旁嘗試找到舒適的姿勢，窸窸窣窣的棉被摩擦聲引起電話那頭的人的注意。

「趕快睡。」李知勳的聲音在電話裡有點低沉，綿綿軟軟的，「早上不是還有行程？」

「嗯⋯⋯知勳尼呢？」

「先去工作室一趟吧，中午再去化妝。」

「進度還好嗎？」

「還行。」

「好期待新歌⋯⋯嗯⋯⋯」

「哎權順榮你話都說不清楚了，快睡吧。」

「知道了——」

​

權順榮不只一次說過，橫衝直撞的自己，其實很需要理性的李知勳，為總是油門全開的他適時煞車；然而他沒說的是，他同時需要李知勳不明講的感性，在這種因為夜半醒轉而感到毛躁的時刻，輕輕地、溫柔地撫平他的焦慮。權順榮太想當一個成功的偶像、稱職的表演隊隊長，因而每每收到關心都彆扭，覺得還可以更好，怎麼可能停下腳步休息。

但李知勳從來不說這種話。他獨自練舞時，李知勳也在工作室奮鬥著作曲，他們在深深深夜終於感到疲憊後在門口會合，閒聊幾句關心彼此進度再各自回家。剛好且合適的陪伴，是熟知彼此底線所以保留空間，是信任所以無須多言。主唱隊隊長暨音樂製作人跟表演隊隊長，兩個隊長、兩個領導者，都奮不顧身，癡傻又執著，一起飛奔。

權順榮想，這就是他和李知勳的關係吧，背靠著背當對方最堅實的後盾。每個行動，都是全然的支持。

​

權順榮迷迷濛濛地任思緒奔馳，李知勳倒也沒掛上電話，直接開始了工作，均勻的鍵盤敲打聲從話筒那端傳來，像一首旋律簡單的搖籃曲。

​

「知勳啊。」沉沉睡去前，權順榮輕輕喊李知勳。

「嗯？」

「歌真的做得很好。」

「什麼啊。」沒有停下手上的敲擊，李知勳的聲音染上無奈笑意，回他：「是大家一起做的。」

「但沒有知勳尼，就沒有這些啊。」

大概是沒料到權順榮會突然丟出一顆直球，李知勳頓了幾秒。

「這不就是我們該做的事嗎？」

「說這種話好帥啊。」

「別想了，睡吧。」

「嗯。明天也是我們來指揮⋯⋯」

權順榮擠出最後的清醒，喃喃那句他最喜歡的雙人曲裡的歌詞。

「嗯。明天也會。」李知勳說，「晚安了，榮。」

​

時隔多年他們都不再是那麼跋扈的二十歲，但骨子裡，還是一樣驕傲，不可招惹，狠狠朝世界開槍。

不可能沒有辛苦，可是他們仍要繼續，無數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