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6｜Heaven(s)

※ 0413高雄拼盤後捏造

今天花了不少時間整理頭髮因而累得要命的李知勳，正窩在沙發上打瞌睡的時候收到了權順榮傳來的Kakaotalk。

『夫碩順準備上台了，嘿嘿。』

『好好玩一場啊。』李知勳很快回覆。

『會好好幹的！』權順榮語氣歡快，附上一張三人的自拍。

『嗯。去吧。』

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那人雀躍的心情，李知勳忍不住笑，演出前的權順榮總像是要去遠足的孩子，興奮難耐、蹦蹦跳跳，然而一上台又換了個人似地，肆無忌憚綻放光芒。每一次都像第一次跟最後一次，竭盡所有力氣，唱著、跳著、喊著、跑著。

權順榮生來就屬於舞台，而舞台一次次不厭其煩回應權順榮，李知勳想，天曉得怎麼會有人能如此霸道地佔去所有目光。很好看，太好看了，即便挑剔如李知勳也得承認。Golden Disc時他坐在觀眾席看夫碩順裡的權順榮，跟著哼歌、打節拍，彷彿他不過是普通人，普通地深愛名為Hoshi的歌手的人。

這種感覺其實挺不賴。拉開一小段距離總是更能把事情看清楚，撇開那些太複雜的糾葛，他可以單純地只是權順榮的知勳尼。

三首歌加上安可謝幕應該要不了多久，李知勳抓緊時間起來幫自己弄瓶可樂、叫份外送，習慣性等著權順榮演出後的訊息，儘管相隔一整片海。

希望他們許久未去的台灣，會有好多好多克拉跟糕炸米在台下為孩子們應援。權順榮今天應該也會照例傳教一番吧，李知勳想到那個邪教般的場面就好笑，在沙發上滾來滾去。與其說自己把自己給逗樂了，更接近於權順榮即使並不在場也還是能逗得他放聲大笑。

實在不像話，嗯，這樣不行。終於笑夠的李知勳努力收拾心情，嘴角卻依舊上揚，下樓拿外送的腳步輕盈。等他回到宇宙工廠擺盤好今天的晚餐，權順榮的訊息也正好抵達。

『結束了。』權順榮說，『應援聲好大啊，厲害了。』

『那是當然的，因為你們很棒。』李知勳決定今天可以多說幾句好話。

『知勳尼說的是夫碩順還是我呀？』

權順榮十分擅長得寸進尺，李知勳不用想就能知道權順榮此刻該笑得連眼尾都勾起。

『都很棒。做得好。』

『鏡頭裡看起來會不會臉很圓？』

說實話，李知勳根本沒有點開任何照片或影片細看。然而他下意識手速飛快地回：『還好吧。』

『真的嗎？』權順榮看來有點煩惱，但來得快去得快的雙子座很快又換了話題，問李知勳晚餐吃了什麼。

李知勳隨手拍了桌上的菜色內容傳送出去，權順榮則用經紀人買給他們的夜市小吃作為交換，畫面看來有點昏暗，大概是在保母車上沒忍住就想趕快拍給他看。

『多吃點。』李知勳邊吃邊回覆，『吃完趕快泡個澡睡一覺。』

『知道了。』權順榮乖巧應允。

『那我去吃飯了。』

並不擅長大量用訊息交流的李知勳想著差不多要告一段落，沒想到權順榮卻還在輸入中，弄了半天拋出一句：『你要是也在就好了。想跟你一起散步。』

此時的權順榮，不在台上、不在後台、不在練舞室，只是在下班回程路上的普通人，普通而單純的，李知勳的權順榮。李知勳一瞬間胸口有點發燙，移開視線去看窗外的天空。

權順榮看著的也是同一片天空吧，他心想，他們在一樣的天空下，一樣有簡單平凡的心願。

『希望麻辣鍋不會很辣。』

反覆輸入又刪除，他最後只擠出這句兜著圈又彆扭的話。

『有很多別的可以吃。』權順榮的打字速度不知為何突然快了起來，立刻就回覆：『我們去吃你想吃的。』

『好。』

『那我走囉。』

『去吧。』

『知勳啊。』

『嗯？』

『愛你。』

『嗯。』

又是那句用上敬語的愛，溫柔地滿載著念想，如此常見像是天空理所當然包圍著月亮，卻如此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