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5｜Earth

※ 0427首爾場後捏他，對應D14 Unive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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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發光的地球藉由太陽照耀而有了白天與黑夜，日復一日認真不懈地運轉。李知勳偶爾覺得，地球就像自己一樣，在宇宙裡殷切努力，只為一瞬發光。

那一瞬，可能是打歌舞台、可能是MV錄製、可能是演唱會現場，無數埋頭作曲寫詞混音錄音的日子裡反覆想像的呈現方式，都在表演的那刻才真正完成。不管音源或舞台皆如此，沒有人聆聽或注視的話，也不過是一場自個玩得開心的扮家家酒，即使自認故事精彩、歌曲動聽。這麼說起來，李知勳算是非常幸運，有成員做他第一個聽眾，有克拉們在千千萬萬個夜晚聽著他的歌或哭或笑或沉沉入睡——他本來可以就此滿足，再無所求，權順榮卻在某一年某一天某個日出時分，聽完新歌Demo後，說，我最喜歡唱的就是你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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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熱烈的眼神，卻很安靜，像是太陽無聲照亮整片大地，地球無法移開視線，只能張開雙臂承接。

李知勳記得清清楚楚，權順榮加入練習生行列後他們第一次練歌，輪到李知勳Solo段落時，那人也曾用一模一樣的眼神看他，誠摯、崇拜、欣賞，可能還帶了點渴望。

權順榮的雙眼總是太真誠通透，誰都能輕易辨認出裡頭裝了哪些心情。李知勳被看得心慌，於是一逃便是數年，盡可能在檯面上拉開適當距離，在互動環節黏著其他成員不放，不斷推開權順榮的肢體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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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概是權順榮實在真心真意得過份，或李知勳內心深處始終捨不得那人難過，每當權順榮偷偷溜進工作室來探問他的情況，他沒有一次拒絕，而想著要吃宵夜的深夜，除了當時同寢的尹淨漢，李知勳永遠第一個敲響權順榮的房門。

可能事情從那時就決定好了，只是李知勳拒絕承認。拒絕承認權順榮從自己手上拿走氣球時的鬆一口氣，拒絕承認會下意識選擇比較靠近權順榮的站位，拒絕承認權順榮在各種場合鬧騰時總忍不住笑。

哥，你就是想太多了。夫勝寛如此評價。那晚明明是弟弟來找李知勳諮詢歌唱詮釋的煩惱，最後不知怎的變成李知勳被夫老師開導一番。可是說出來就很奇怪啊，李知勳辯解，於是夫勝寛說，那不然就寫歌吧，音樂不也是種語言嘛，反正哥寫歌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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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有Bring it、才有Spider、才有那些尚未公開的秘密歌曲，甚至才有現在的Cheers to Youth吧。演唱會talking的橋段，李知勳在權順榮大肆宣揚歌詞靈感來自後者說過的話的時候，邊笑著邊出神地想。有人常說是權順榮賴著李知勳不放，然而他一如清楚權順榮的注視那樣清楚，其實是他望著權順榮移不開目光。

權順榮確實是有點誇大了，不管是靈感來源的小故事，或是李知勳作曲的能力，根本是瞎說一通不存在事實查核，但有人如此真心獻上愛意，又有誰能不為之動容，並且寵溺。

看見李燦委屈巴巴地被權順榮趕去一邊，李知勳好氣也好笑，內心直搖頭，他的榮啊，做什麼都放肆；不過，說到底，還是李知勳甘願賦予特權，才讓權順榮恃寵而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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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星星跟太陽是有些相似的吧，李知勳想，都是恆星，自體發光，一點一點地點亮世界的每一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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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演唱會亂說一些有的沒的。」

回程車上，李知勳主動提議今天就不運動了去吃一頓好的吧，但仍沒忘記唸了幾句。

「不是事實嗎知勳尼？」權順榮裝傻，換來李知勳的白眼。

「斷章取義啊你。」

「哪有。」

「最好是沒有。」

「我明明都有參與討論！」

「講得好像都很認真。」李知勳挑眉，指出事實：「每次講一講就睡著了。」

「知勳尼還不是常常說要小睡一下結果就叫不起來。」

確有此事，李知勳無話可說，只好狠狠瞪權順榮一眼，改變話題問待會要吃什麼。

「部隊鍋？」權順榮像是已準備好答案，一秒就回答。

「不行，會水腫。」

「早上多喝幾杯冰美式就好了。」

「不行。」李知勳堅持，「吃義大利麵？下次再吃部隊鍋。」

「哎，知道了。」

「又不是沒有下次，鬧什麼脾氣。」

李知勳話一出口，發現權順榮揚起十點十分的笑，越過扶手拉住自己的手，便知道他正中圈套說了權順榮想聽的。

「權順榮你是笨蛋嗎。」李知勳喃喃地說。

「嗯。」權順榮輕輕撫摸他的掌心，回道：「李知勳專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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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憑藉萬有引力圍繞太陽公轉，那李知勳跟權順榮是因為什麼而圍繞對方打轉這麼多年呢？換做權順榮可能會說命運，更實際理性的李知勳，大概會稱為信仰。

是信仰，讓他為了他們寫歌，為了權順榮設計最合適的旋律；也是信仰，讓他從權順榮說的話語裡，找到一個故事，變成一首歌曲。只要寫下來、唱出來，就能表達，他的地球上最特別的人就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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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禮拜一音源公佈啊。」權順榮說。

「希望這次也要撕碎音樂放送。」李知勳點頭。

「一定會。」權順榮停頓幾秒，然後加重抓著李知勳的力道，「⋯⋯下次也會。」

李知勳輕笑，用一樣的力氣反手牽起那人。

「知道了。編舞也要跟上啊。」

「OK！有什麼問題！」

權順榮開始嚷嚷什麼老虎的視線撕碎舞台之類瘋癲的宣告，李知勳安靜聆聽，感覺又有一些句子跟音符湧上心頭，變成一段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