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伴〉

 

※ 有Artist-made但其實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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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要成為表演隊的主唱，跟差一點就要成為主唱的表演隊——他們之間大概就是這樣，相愛相殺又相知相惜的關係。少年的思緒一心一意撲在舞台上，站穩腳步後才發現，身邊原來還是那個人，眼裡注視著無法移開目光的也是那個人，不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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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的部分，或許只有他們仍舊難以抵擋時間地長大，背負更多責任與期待。自我要求極高的兩人偶爾會為此爭吵，針對歌曲或編舞、針對節目表現，最後總是以李知勳賭氣戴上耳機埋頭寫曲子、權順榮冷冷甩上宇宙工廠的門作結，誰也不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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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不服軟的性子，因此每次和好也總是來得莫名其妙，可能是權順榮沒忍住發了Kakaotalk，或是李知勳習慣性地問權順榮要不要吃飯。兩雙小眼睛瞪著對方，一臉尚未消氣的樣子，卻自然地依照對方的喜好分配好桌上的食物。

兩人拿到Artist-made周邊的那天，他們也剛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問，他們要不要拿對方的周邊，權順榮還想清淡婉拒的時候李知勳輕輕開口：「反正那麼常一起吃飯，餐具拿一套就好。」

權順榮一瞬間就氣消了，不留痕跡地睨李知勳一眼，看見那人想要示弱又彆扭的閃爍目光，內心長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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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什麼？」權順榮問。

「五花肉。」

「有烤泡菜那間？」

「嗯。」李知勳把玩著桌上的小眈眈，假裝漫不經心，「你不是一天不吃泡菜會死嗎？」

李知勳就是這樣，權順榮想，嘴上總不饒人，其實溫柔得要命。

「你很餓嗎？」

「餓死了。」

權順榮晃了晃手上的手機：「叫好了。」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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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順榮把兩隻眈眈塞給李知勳，自己提著裝餐具跟地毯的大袋子，兩人就這樣肩並肩，在工作人員根本沒弄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轉折的情況下出了會議室的門。

本就不高的李知勳抱著眈眈們，看起來就像孩子抱著新玩具，搖頭晃腦哼著最近在寫的旋律，他們沒有說話，權順榮只是聽著，偶爾嘗試合音，音準失誤的時候被李知勳舉起手比劃要他校正。就像錄音的時候，全副武裝的製作人Woozi在玻璃的對面給成員Hoshi筆記的樣子；也像無數個擅自闖進宇宙工廠的時候，蠻纏的權順榮逼著李知勳讓他唱唱看還沒寫完的歌，拿他沒法的李知勳邊按著電鋼琴鍵幫權順榮抓音準邊無奈地笑的樣子。

什麼都變了，也什麼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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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眈眈要不要放宇宙工廠？」權順榮問。

「啊？你不要嗎？」

「反正那麼常去，」他模仿李知勳稍早的語氣，「跟放家裡不是一樣的嗎？」

 「你自己愛來的。」李知勳翻他白眼。

「你不喜歡我去嗎？」

「我剛剛又沒有這樣講。」

「你就不能承認我在的時候你都會最有靈感嗎？」

「明明都在玩。」

「不好玩嗎？」

李知勳看著挑眉拋出問題的權順榮，輕哼了一聲，說：「我又沒有說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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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權順榮反應，李知勳自顧自打開宇宙工廠的門，把一大一小眈眈放在白沙發上，滿意地點點頭，又轉身窩進電腦椅裡。

回頭看見權順榮還愣在門口，李知勳困惑地抬起眉毛。

「不進來啊？」

「不用你說我也會進來好嗎。」權順榮吃了個悶虧，只好嘟嘟囔囔地把手上的東西放好，窩進沙發裡抱著眈眈看李知勳的背影。模模糊糊，十多年彷彿只有一瞬就來到現在，他的胸口有點疼、眼角有點酸澀，連忙將臉埋在眈眈頭頂胡亂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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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李知勳沒注意到權順榮正在傷懷感慨，用輕快的語氣喊他：「權順榮，來聽聽看這個。」

權順榮走到電腦桌旁靠著椅背，李知勳按下播放鍵，抬頭看他的反應。

權順榮大概再過兩萬個十年都會為了李知勳的才華而讚歎不已吧，他們靜靜聽完一段chorus，權順榮激動地說，這太棒了，待會吃飽他們應該馬上錄看看demo。

「一點耐心也沒有欸，這還要修。」李知勳先是一臉沒好氣，然後笑了，笑得像他們第一次站上舞台那樣恣意而張狂。

李知勳深深望進權順榮的眼睛，開口：「但就玩一下吧。應該會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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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大概就是像這樣，相殺是因為相愛，相惜是由於相知，喜歡賴在一起，時常吵架卻總會和好的，永遠的、最好的玩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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